讀《病隙碎筆》有感:你的信心,可能是假的

  1.要想有信心,先學會知足 

前段時間朋友阿成跟我吐槽:“真是失望,活到二十幾歲,居然混成了這個樣子!我都不好意思讓你知道我現在在家送快遞。想起畢業那會兒的信心,簡直覺得打臉!”

 阿越是我高中同學,他大學畢業那會兒在大城市找的工作不太好,剛工作一年女朋友又懷孕了。雙重壓力之下他只能先回老家和女朋友匆匆結婚,現在為了照顧老婆的同時能掙錢糊口,他在小縣城裡找了一份送快遞的工作。

 看著他鬱鬱不得志愁眉苦臉的樣子,我很想告訴他:你大可不必如此失望,或者說,你根本沒那麼慘,只是你當初所謂的“信心”在作祟。

 我最近在讀史鐵生的《病隙碎筆》裡有這麼一段話:生病的經驗是一步步懂得滿足。發燒了,才知道不發燒的日子多麼清爽。咳嗽了,才體會不咳嗽的嗓子多麼安詳。剛坐上輪椅時,我老想,不能直立行走豈非把人的特點搞丟了?便覺天昏地暗。等到又生出褥瘡,一連數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著,才看見端坐的日子其實多麼晴朗。後來又患尿毒癥,經常昏昏然不能思想,就更加懷戀起往日時光。終於醒悟:其實每時每刻我們都是幸運的,因為任何災難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個“更”字。

所以啊,不是生活慘到讓你失去了信心,而是你永遠不知道還有更慘的。 

我就告訴阿越:你覺得自己大學畢業送快遞很慘,認為生活本該給你年薪至少三十萬的光鮮體面工作。可你發現沒?其實你已經比很多人都幸福了。 你有一個不論貧富都愛你的溫柔老婆,可有些人即使掌握富貴榮華卻已永失所愛;你還有一個可愛的寶寶將要出世,這本就是上天賜予的最好的禮物,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;你和妻子的父母都健在,雙親安康已是人生大幸。 而現在,僅僅因為一時出來送快遞就對生活失去了信心,那你的信心,到底建立在多高的標準上?

 要知道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不如意,每一刻,我們都比很多人幸運。 

  2.它不是一個保證,卻溫暖有力

 史鐵生在《病隙碎筆》裡記載了一個他已故的好友周郿英。

 他“躺在病房裡,瘦得只剩一副骨架,高燒不斷,潰爛的腹部不但不癒合反而在擴展……窗外陽光燦爛,天上流雲飛走,他閉上眼睛,從不呻吟,從不言死”。沒有科學也沒有神明跟他保證他會好起來,但他在那三年裡,卻從容堅定地度過了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個白晝和黑夜。 

最後,他還是走了。

 有人問:既是這樣,那豈不是對信心的嘲弄嗎?

 史鐵生回答:當然不是。信心,不需要事先的許諾,也不必有事後的恭維,它的恩惠唯在渡涉苦難的時候可以領受。

 即使最後會死,帶著對塵世的愛與希望死去,也比懷著冷冰冰的絕望與空洞而死好很多吧。

 從這來看,信心從來不是一個保證,它只是你在孤單黑夜裡前行時心頭的星光。 

這個星光不會告訴你還要在黑夜裡走多遠,你可能無法再見朝霞,但帶著這份信心走,寒夜也會變得溫暖一些,步子也輕鬆許多。

 就像在十八歲時的愛上一個人那樣,你雖不確定你們以後能在一起,可有了好喝的汽水還是很想給他喝,聽到心動的音樂就想把耳機分他一個,清晨穿了可愛的泡泡短袖就想第一時間沖到他跟前讓他看到。閉上眼,還在幻想以後他會從遠方而來,把穿著長擺婚紗的自己抱上白馬,然後策馬揚鞭直奔幸福的仙女城堡……總之就是要和他擁有世間所有的美好,差一分一毫都不可以!

 到如今,即使二人早已散落天涯,可一想起那段時光,還是會低頭輕笑。沒有結果又怎樣?幸得那份亮晶晶的憧憬和信心來引路,初戀才變得清甜四溢,勇敢純粹。

 其實信心前面,就是一片空曠,它除了希望什麼也沒有,但你懷揣它就會活得有質感有溫度。 

   3.真正的信者,是行者 

生而為人,難免有孤獨無助之時。無論你是有傲人的才華還是平凡無奇,是風流倜儻還是其貌不揚,命運的神秘力量都能把你逼到手足無措的那一步。

 就如史鐵生,大好的年紀裡就突然癱瘓了雙腿。 一開始他不能接受也無所適從,就在地壇裡千回百轉,反復思考生命的意義和前行的出口,無論是落雨的春夜還是飄雪的冬天,他一直在想。 直到《病隙碎筆》裡,他想明白了:在神的字典裡,行與路共用一種解釋。

 就是作為人,你根本不知道前面的路,你也無法預測完美。你要做的,就是往前行。因為在上帝那裡,路就是行,行就是路。 

這同時讓我想到《阿甘正傳》裡的阿甘,他在我心中留下印象最深的那一幕就是年少時珍妮在樹上朝他喊:“run! forrest! run!”

 後來,奔跑,成了他一生的寫照。

賽場上,他不問橄欖球比賽的輸贏,只管抱起球往前沖就是了;戰場上,他不知能否活到第二天,扛起戰友跑就是了;情場上,他不知心愛的珍妮是否還會回來,一直愛著就是了。

 他看似簡單笨拙,其實擁有人生的大智慧。

 因為生命本就變幻莫測, 真正有信心的人不問前程,只往前行。只要車子不壞馬兒未亡,朝真善美的方向奔去,結果總不會太差。   

當你抱怨生活讓你沒信心時,先看看自己擁有的信心是不是假的。 真正的信心不會讓你隨便埋怨境遇有多糟糕,因為知道這一秒已是幸福;不會因未得到的東西去懷疑最初的希望,因為明白這一路有希望才能走得更好。活在茫茫塵世間,真正的信心會告訴你:不問西東,只管前行。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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