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老公外遇的真实故事

这是我走过老公外遇的真实故事,希望我有机会慢慢写完它,也希望大家能跟我分享任何看法。
五年多了,五年前的9月,他告诉我,一个他很喜欢的女人主动向他示好,他很难抗拒,不知如何是好?
我晴天霹雳,知道自己生命正往下陷落,不相信沉浸在幸福中的我,怎么可能会骤然从云端摔下?我们夫妻一向无话不谈,那年夏天我们还恩恩爱爱的出国二度蜜月,只因为一个小他九岁的女人的主动,我那洁白无瑕的丈夫就晕船了。
两杯咖啡对坐,我没有生气,我问他我能帮你什么?他说他很困惑,他想要同时爱两个女人,但还是要我的同意。
我说我不能同意,他说爱他为什么不让他快乐?我说因为我会太伤心,他说如果他只剩半年生命我也不让他得到快乐吗?我说如果这是他真正想要的,我可能会同意,但我会伤心而死,这也是你要的吗?

他说他个性沉闷,活泼的我为他牺牲太多,如果有哪个男人能带给我快乐,他不会反对。我说包括我把他带回家吗?他说那要看我跟那人谈不谈得来?------可以跟他上床吗?----只要妳快乐。

那晚我们谈到三点,没有爭吵,反而有一种很交心的感觉,一起吃完冰箱里的点心,喝完最后一口冰酒,我怀著不安的心情入睡,迷濛间我还喃喃的说"你不要外遇",他也含糊的嗯了一声。

天一亮我就惊醒过来,看他更衣准备去上班,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会离开我,我追到楼梯口和他紧紧相拥,告诉他我好害怕,他在我脸上亲了又亲,告诉我他不会做我不同意的事情,他会好好处理。

虽然前一夜只睡了两小时,但我整个人陷入高亢紧张的状態,没办法休息,没办法静坐下来,没办法进食,不管走路或工作,总是听到自己心臟砰砰的跳,拼命的设法使自己忙碌,下意识的要生活维持正常,我上班,偷空去买菜,到超市补给家用品,回家煮饭,期待一切如常,唯一失控的是我的饮食,一天下来,靠著包包里的几片饼干和一瓶矿泉水维持基本需求,下班时间忍不住打电话给他,再一次告诉他我好害怕,他很温柔的叫我放心,他今晚要去跟她讲明白,会晚一些到家,他保证他会很理性,並且相信她也是一个很理性的人。

精神极度耗竭,加上他的保证,我终於在沙发上闔上了眼,小睡20分钟又惊醒过来,开始一分一秒的捱著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,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经验,我和他青梅竹马,我们彼此是对方的唯一,互相从没有秘密,他勤奋工作,视女人为麻烦,极爱孩子,亲手打造的家舒適又温馨,他的工作场域女人不多,也不懂得和人哈拉,下班从不单独出门,不交际应酬,不泡茶聊天,喜欢木工园艺、音乐书籍,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亲戚朋友,拙於言词,常说退休后要带我环游世界…

他大约十点回来,没事人似的,说已经处理好了,「告诉她我老婆不准,她也同意。」就降,轻描淡写,反而让我觉得我是不是反应过度了?他还是那个我最亲爱的单纯到不行的老公。

那晚,我们疯狂的做爱,身体的结合让我更感觉我真实的拥有他,而他,因为不擅言词,彷彿也拼命想用肢体语言传达给我他的保证。

接下来几天甜蜜恩爱的日子,他告诉我有关那女人的一切,姓名、职业、手机、家里电话、见面日期、过程等,听起来他们都还在试探阶段,能即时悬崖勒马算我运气,但我受到的惊嚇已经是我四十年来幸福生活经验所难以承受的,自觉需要好好沉殿疗养一番,对老公也更加的温柔体贴,当时並不知,和我往后五年的伤痛相比,这惊嚇只像挥一只恼人的蚊子而已,连被蚊子咬一口都比不上。

约过了一个月,有一天我好奇的拿起他的手机来看,那个號码赫然跳到我眼前,我的心也跟著跳到喉咙口,我马上慌乱的在心里替他找解释,也许是唱片没还,也许是她又来纠缠,心底非常不情愿去怀疑自己的老公。我很坦然的问他,希望他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,(现在想起来,哪怕是藉口也好,只要他肯好好的隱瞒,往后的日子我也不会这么难过。)谁知他马上露出痛苦的表情,说他没有办法,说求我不要再问了,他不想说谎。

再一次我陷入慌乱之中,几天吃不下饭,他也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没办法和我坦然相处,我要求他可以不再打电话吗?他只低调的回答「尽量吧!」但却迴避保证或承诺,我说「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,我要出去住一阵子,直到你想清楚为止,你要告诉孩子我离家的原因吗?」我太天真,以为离家或告诉孩子这两件事可以要胁到他,谁知他吃了秤陀铁了心,不但亲口告诉孩子实情,还帮我提行李,亲亲脸颊送別。当然,他是痛苦落寞的,自己也是陷入一片混乱当中。
离家在外的日子並不好受,他一通电话我就飞奔回家了,谁知一进门他就告诉我他已经决定他「爱上她」了,他要跟她去,「房子、金钱、孩子全部给你!」。我按住所有的惊讶、愤怒、慌张,搜索枯肠问自己该怎么办?我问他「你们相识不到一个月,你確定她要你吗?你要住她的、吃她的吗?」於是我当著他的面打电话给她,问她准备跟我老公怎样?她向我道歉,表示自己不想破坏別人的家庭,只是一时感情不听理智使唤;我好言劝她,「你还年轻,不要浪费自己的青春在一个一无所有的中年男人身上,好好的去追寻属於自己的幸福吧!」电话中她明理又懂事,再三保证她不会再和他联络。
我以为事情应该可以明朗,他应该已经清醒,谁知恶梦才刚开始,第二天他下班回来,显然已经和那个女人通过电话,丟给我一句「妳毁了我最想得到的东西」,从此就把自己封闭起来,每天臭著脸不讲话,能晚回家就晚回家,在家也是行尸走肉,视老婆孩子为空气,问他话最多就是嗯一声,即使一个人在家也不接家里的电话,手机费倒高过五千块以上,家里的气氛骤降到冰点,我好像突然被他用铜墙铁壁关在门外,找不到一丝空隙可以跟里面的人沟通,突然间不认识眼前这个狠心自私的人了,那个爱我、疼我的优质老公哪里去了?我感到极端的无助,每天以泪洗面,唯一的念头是「我的老公到哪里去了?这个人是谁?」
生活在常温的人骤然进入冰窖已经难以忍受,更何况是一个常被人称温室里的花朵的人,如果因此而失去生命力,应该不太令人惊讶!也许是不服输的个性,也许是从小没有被剥夺过什么,也许是对两人的感情基础太有信心,也许是他並未表现到完全绝情,我就是不愿相信他真的从此不要我了,当他亲口对著我说「我已经不爱妳」时,我两眼盯著地上,寻找一个可以让我钻进去的地洞,我望向天空,期望自己消失在空气里,然后,毅然决然的,我为自己找到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:「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自己,他怎么知道他在说什么?」我对他说「求你不要再讲下去,有一天,你也许会后悔说过这话,我当你是一时迷糊了,为你留一段弹性时间再想清楚,我也会想清楚自己要什么?」为了爱他,我愿吞下这苦,让他將来免於后悔之苦。我当他是叛逆的青少年,任何道理劝说都是反效果,唯一的办法是耐心等他熬过青春期,千万別在他闹的这段时间把关係打坏了。

头半年几乎无心工作,上班时浑浑厄厄,全靠知情的同事掩护,有时受不了,就躲到厕所痛哭一场,发泄完毕再重新整装出来见人。到黄昏时是最难熬的,因为不知道今天几点能见到他?不知道今天见面的气氛会不会有变化?如果他晚回来,他去了哪里?又要一分一秒捱著想像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时间,我会焦虑、胃痛、腹泻,直到他回来为止;如果他早回来,我要如何和他渡过今晚?我该不理他?还是该对他温柔一点?我会不会情绪失控、对他发飆、搞砸一切?他会不会选在今天狠心做下最后决定?还是心情好转对我多说几句话?

下班前每每被这些念头逼到疯狂,一股很想打电话给他的衝动,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,確定和他之间还有一线关係牵连,然后可以安心面对夜的来临。
一开始忍功还不够,打了几次电话给他,得到很冷漠的反应,之后再也不打了,哪怕忍到心口绞痛,也不愿让自己再受这种屈辱,试著出去走走、找人聊天、上网瞎逛、写日记,尽量转移心思不去想他,「克制打电话给他的衝动」是这段时间的重要功课。

因为深深感到他和我讲话时的无能和无力,我领悟到他不说话,是因为他知道他想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伤害我,他也知道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,如果我一定要强迫他开口说些什么,等於是硬生生把我们的关係逼上绝路,这样想以后,克制起来就容易多了。

对於维持家庭生活正常、捍卫家园完整、我怀著「打落牙齿和血吞」的决心,告诉自己没有人能替代我的地位,没有人能帮我扛起这个责任,第一步我要求作息维持正常,每天准时上下班、为家人煮饭、参与孩子的活动,「付出」不再是一种负担,而是我能身为这个家的女主人的一种証明,家人肯接受我的照顾,让我觉得安全而踏实。
一开始他很生气我每天为他留饭,无论多晚回来,属於他的一份晚餐总是摆在桌上,从很粗暴的拿去餵狗,到拿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,渐渐的,他坐下来吃的次数增多了,回家的时间也慢慢提早,我没有多说一句话,管你吃不吃,我只坚持默默做我该做的事情,而且找到一个不生气的想法:反正专为孩子做,就「顺便」留给他。
我开始思索自己要什么?他的人?他的心?还是婚姻的形式?我能不能离开他独自生活?再贏回他的胜算有多少?经过不断的思考,答案清楚的成形:

  1. 我要他的心。
  2. 我要培养情感独立的能力。
  3. 如果好好管理情绪,运用智慧和他相处,应该有很大的胜算!
    决定了要走的路,就要咬紧牙关坚持下去,儿子的电脑游戏画面,右上角常有一个类似温度记的东西,儿子说是「主角的血」,主角吃到宝物,血就会增加,被怪兽K了,血就减少,血的指数降到零时,主角就死了,血的指数升到满额时,就得到胜利。
    我把那个温度计里的血比做「夫妻关係」,目標当然是完全修好、达到满贯胜利,但如果一再被怪兽K,最后的结果就是关係破裂、无法再生活在一起。
    初期我们的关係脆弱到只剩形体生活在一起时,他的能量低到隨时准备弃甲投降,再怎么小的怪兽都足以让他放弃关係,因此我必须挑起所有消灭怪兽的工作,因为是「我」还珍惜这份关係,而不是他,因此再怎么辛苦,我都没有怨言。
    每天轮流挣扎著想出笼的怪兽包括:
  4. 质问他为何晚回家?
  5. 质问他为何打电话给她?
  6. 质问他到底跟她到什么程度?
  7. 质问他到底怎么打算未来?
  8. 骂他没良心!
  9. 讲到理给他听!
  10. 对他提出任何要求。
  11. 生气、摔东西、怀疑的眼神、指桑骂槐、间谍般的行动。
  12. 向亲友哭诉、要別人来劝他。
  13. 半夜掐他的脖子。
  14. 诉说过去甜蜜的回忆。
  15. 拿孩子的事去烦他。
    还有许许多多大小不等的怪兽,其实都是从我身上嫡出的,「人性」是最难驯服的大怪兽,我真的驯得好辛苦。
    那阵子几乎没有宝物,我必须搜索枯偿的创造,还可能被不屑一顾,例如做一份他爱吃的点心他却没回来,关心的问话他却不耐烦,我只能小心异异的护住最后一点血,先立於不败,想增加,短期內是不可能的,只有想办法先稳住自己的心情,看好所有的怪兽,慢慢再等机会。
    正当我以为他是因被女方拒绝而生气的在舔伤口时,我也在伤著脑筋要如何让他自在快乐一点?没想到有一天,竟无意间发现了他的手机里全是那个女人发来的甜蜜简讯,內容全是love,kiss之类的,当时只觉手脚发软、心跳快速、胃痛如绞,很想马上衝过去和他理论,我憮著胃趴在床上动弹不了,直到理智恢復过来,慢慢釐清整个局势,终於接受我是真的被背叛了,有两个人正偷偷摸摸的背著我做一些事,有一个女人正在高兴我是那么容易哄骗的白痴,有一个男人打算明的不行就来暗的,他的心真的已经走了,我是真的孤独了。
    不甘心过著日復一日寂寞孤苦的日子,不甘心原本属於自己的幸福无端粉碎,难道我就这样坐以待弊吗?记得他曾跟我说过她在哪里上班,我就託对那边熟的人去打听她的底细,没想到带回来的消息令我惊讶的目瞪口呆,只能感嘆我的世界太单纯,不能瞭解別人是怎么玩的?
    原来她有一同居人,是中规中矩的电子新贵,每天忙到很晚才去她娘家接她回去她们爱的小窝,同进同出快十年了,在邻居亲朋眼里是模范恩爱夫妻,而她另有一个秘密情人B(或秘密情人之一?或第X任秘密情人?)即之前提过A的好友,两人也固定交往了好几年,B是有妇之夫,为了她想离婚,她却不同意,认识我老公之后,她就对B疏远了,为此B还想找我老公谈判,被A制止了。
    她每天自由约会的时间是五点下班后到她同居人下班前,例假日她也守著他,所以我老公不会太晚回家,假日也不会出去。
    在知道整个状况以后,我以为事情会很快结束,我天真的认为,当初我老公是把她当纯情少女才会陷下去,现在既然知道了真象,以他平日那么爱惜羽毛的人,怎会去沾惹別人的老婆呢?
    我是事后多听多看外遇故事才知道:
  16. 原来男人想外遇的时候,道德会被摆在一旁,
  17. 原来外遇绝不会结束在另一半发现的时候,
  18. 原来外遇並不一定发生在与配偶不美满的时候,
  19. 原来並不是每个女人外遇都是为了金钱或名份,
  20. 原来世界上还有我们没有想像过的玩家,在过著我们无法想像的生活。
    我怎样渡过那些孤独的夜晚?刚开始很笨,眼睛盯著电视、手转著遥控器、不时瞄著时钟、胃纠成一团、心跳有些沉重、脑子里编织著一幕幕谈情说爱的情节、看到电视上有温馨家庭的画面就泪眼盈眶。
    忽然听见开门声,赶紧关掉电视,飞奔躲到楼上,因为他曾说要离家以获得全部的自由,我求他不要走,並发誓给他最大的自由,也许我的存在正是他对自由的否定,所以我尽量不要出现在他面前,一是为了避免给他压力,一是为了护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,只要他回到家,我就安心了,我可以在楼上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,反正他也逃避上楼。
    我开始在等待的时间打电话给朋友,感谢那段时间每天被我打扰的朋友们,听我倾吐委屈、听我分析情势、听我回忆过去、听我建构未来,「不断的诉说」是我唯一的需求,我不要別人讲道理给我听,「道理」听在耳里像一种责备,彷彿我做错了什么,那时的我,脆弱到经不起一丁点的责备;我也不要別人安慰我,安慰的词句听起来好空洞,他们根据什么证据说我会变好?他们用哪一套公式在计算我的苦果?只有经由不断的述说,慢慢犛釐清自己的想法,情绪也得到解放。
    语言建构了逻辑,听到自己说出口的字句使自己头脑变得比较清楚,也听出了自己的慌谬,经过一串问答,就完全清楚该怎么做了,重要的是,在这断难熬的时间里有人陪伴,不再一个人胡思乱想。后来我才知道,「陪伴」和「倾听」其实就是心理諮商的主要內容。
    决定结束「坐在家里数著自己的哀伤」的日子,打起精神走出户外,这也是他一开始要求我的,他不希望我全付精神都放在他身上,我也不希望。
    我和朋友吃饭、喝咖啡,参加一日游活动,逛街看电影,SPA & KTV,做脸、按摩,学跳舞,学素描和钢琴,所有可能的时间空档都不放过,但大部份是属於动態的,因为一颗心静不下来,情绪也隨时会溃堤,有时一个念头或一个场景,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,例如街上手牵手的小情侣,电影里的阿公帮阿妈盖被…。
    施寄青说一个外遇受害的女人一定会去找「三师」:美容师、算命师和律师,我倒觉得,当一个人在海中载沉载浮时,任何抓得到的东西都会去抓,根本不会用理智思考那个东西抓了有没有用?我特別要感谢所有我去过的庙宇和神坛,它们给予我无比的勇气和信心活下去,虽然现在已经证明没有一个说得准,但当时它们的保证和安慰对我是多么的重要!有的说清明节他就回来了,有的说中秋节他们就会分手了,有的说过年,有的说端午,我靠著它们的承诺一山捱过一山、一水渡过一水,善意的谎言是有其存在的必要性,你说我傻吗?我感谢没有一个算命师说我的婚姻没救了,当时我可能会因此而死去。
    逢庙必拜、逢神必求,看起来愚蠢到极点,当时一心只想寻觅一位智慧高超的先知来指引我徬徨的路,但我的脑筋还是清楚的,知道只能去隨喜添油香的地方,绝不多拿钱出来;只听自己想听的,为自己加注信心的泉源;而且这是一个动態的活动,可以有个目標出外走走,实在是不错的休閒活动,这些活动陪伴了我的適应期,让我慢慢习惯一个人过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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